夢君

您好,這裡夢君。

愛Neru一輩子。

渣文手。

是一篇極度我流的舜遠

挺久之前碼的舜遠,想想還是丟上來存個稿

太黑了有點不敢打tag


*自行腦補並直接竄改90章到93之間發生了啥,非常ooc

*戰損愛好者的自爽文,除了ooc就是ooc

*大約有一句話的遲辛


↓正文


率先衝進意識的是刺骨的冰涼。

像是被扔進北國殘冰未融的海面,失重的力量被拖起的浮力沖散,感受得到的只有無盡的冰冷,壓迫得難以呼吸,拖著意識在黑暗中下墜。

忽然間,淡淡的光芒劃開那片沉寂,儘管不如空明之力那般明亮,卻襯得刺眼。他隱約辨認出那是道紫色的光,伴隨上幾不可聞的熟悉喊聲,聽不清內容,但令人安心得彷彿能將性命相託。

呼喚再度響起,這次近了些,還帶著急促的腳步聲、長刀劃過空氣的、或是長髮隨著部分搖晃而擦過衣服的聲響,這次他認出了那聲呼喊,那是聽了十多年的話音。

「——盡遠!」

寒冰在瞬間消融。


躺在床上的少年睜開和髮色相襯的墨綠色眼睛,清醒的瞬間指尖不由得輕抽了下,才察覺掌中似乎還握著一絲溫暖。而他在下一刻知道了那是什麼,因為緊握著他的那隻手緊張似地瞬間收緊,同時一雙黑色的瞳望了過來,少見地染上焦急。

「盡遠。」

他啟唇正想喚出對方的名字,卻被搶先了那麼一步。坐在一邊——或者更像是守在一邊——的東國太子看上去差點站了起來,又故作鎮定地打量著對方的臉,手中的力道卻沒放鬆半分。

「你還好嗎?」

語調沉穩得平淡,卻藏不住地透出那分焦慮。

「沒什麼事。」盡遠移開了視線,開口應上那句似乎講過非常多次的話,同時撐著手肘試圖坐起來,卻被毫不遲疑地按住了肩膀,他的目光閃了下,「……謝謝您,殿下。」


然而這句話似乎觸動了什麼,好看的黑色眼睛瞇了起來,抓著他的修長手指收了回去,視線移也不移地明顯表達起不悅。和皇子形象相吻合的、光是氣勢就能嚇著某個紅髮南國闊少的聲音冷哼了聲。

「既然這麼危險,為什麼不告訴我?也不想想我再晚點到你會怎麼樣。」說到這裡,舜再次呼了口氣,與他深交多年的侍衛長卻在瞬間讀出了他的意思。

你嚇著我了,他簡直能聽見他的殿下這麼說。

「很抱歉,殿下,我……」

盡遠重新對上那道目光,卻在主詞後頓了頓,在被單下悄悄攫緊纏著繃帶的手,覺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他不善於解釋,也害怕解釋,或許是害怕摯友的不信任,害怕對方可能的疏離。未癒又再遭受攻擊的傷勢傳來陣陣刺痛,他閉上眼半餉,極力思索回答的言辭。


舜盯了會對方掙扎似的動作,神情在片刻間放柔,不自覺伸手碰了碰那頭墨綠色的髮絲——他瞥了眼後者些微從領口露出的、泛了點血色的繃帶,不可覺察地抿了抿唇,最後明顯拉低了音調。

「很痛嗎?」

他明白對方會否認——他太過瞭解盡遠了,但自己仍是不自覺問了出口。預期之中地,少年睜開眼,搖搖頭,依舊是那副淡漠表情。

舜像是嘆了口氣,做做樣子般詢問幾句事情的始末,也沒對朋友回答的「不知情」表示任何懷疑。但在皇子步出門外時,盡遠並未漏掉對方重了些的關門動作。

「敢傷我的人,就永遠別想善罷甘休。」

他想起在那片黑暗與沉寂的夢境中,似乎有人說了這麼一句。


之後幾天舜回到使館的頻率明顯地少了,盡遠知道他是為了什麼而追查。但他的太子殿下在繁忙中也完全不忘一再叮囑大使葉將軍看好他的侍衛長,一如往常地讓盡遠並沒有甚麼作用的的抗議多次無效,字面意義上地除了吃飯洗澡哪都不讓去。

至少還有沏茶許可。盡遠一邊想,數著熱水倒入的秒數:這也不能怪舜,畢竟先嚇到他的是自己——他在完美的時間蓋上壺蓋,從一秒開始重新讀了起來。

離茶泡好還有約莫一分鐘,房間外響起了敲門聲,盡遠沒停下數數,幾步過去轉動門把,外面的人意料之外地不是葉續。

舜微微蹙眉,似乎沒想到對方會是直接過來開門,拉著他的袖子就把人往裡拽去坐下。


「殿……那個,舜,茶——」

盡遠正打算再站起來,理所當然般被果斷按了回去,只好伸手指著幾公尺外桌邊的茶壺。也不知道舜意會了沒有,只見他「嗯?」了一聲,挑挑眉,走過去掀開蓋子看了看又放回原位,接著倒了一杯,甚至像在凸顯無微不至那樣稍微吹涼,回來遞給椅子上神情尷尬的人。

盡遠有些無言以對,接過白色的瓷杯抿了一口,終究還是嘆了口氣,「早了十秒。」

「總比我在外面喝到的那些誇張的南國茶葉好多了。」似乎還挺得意的太子殿下在隔壁落座,回想起幾天來為了調查而周旋於貴族之間品過的、和盡遠泡的相較起來真的不怎麼樣的茶。他環視房間沒找著第二個杯子,便挪回視線瞅著對方的手。


後者聞言倒不再埋怨,想起舜近來的奔波,目光沉了那麼一些,眨了眨眼,將茶杯擱在矮桌上。

「我再去重泡一杯給你——」

「那可不准。」

作勢要站起來的同時立刻被抓住了手腕,卻是輕柔地,也打斷了話尾。溫度隔著衣服和繃帶傳了過來,他對上那雙再次顯出不悅的黑瞳,妥協似重新坐下。

舜還是沒鬆手,一派輕鬆拿起他方才放下的茶杯,毫不在意地喝了口,勾了勾唇角,「明明不錯。」

「畢竟是楻國茶葉。但沖泡時間不對,味道還是會出差錯。」盡遠瞥了眼他的動作,愣了愣,而後開口補上。

看我把你慣得——太子笑了,窗外的陽光灑在黑色的髮絲上映得透出些許紫色,他放下杯子,指節輕輕托在頰側,與生俱來便深邃的眼瞳澄澈能映出對面那人的臉。


那雙眼睛中有的是重視,關心,還有信任,是盡遠絕對不想丟失的,多年間累積之下真摯重要的感情。

而他對這雙眼有所隱瞞。

突然閃過的思緒讓心頭一凜,墨綠色雙瞳中的視線稍稍垂了下來,呼吸滯了那麼一瞬間。接著他聽見一旁傳來細碎聲響,抬頭便看見舜已經湊了過來,距離靠得比以往近了許多,那抹黑色中泛上了新的擔憂。

「怎麼了?不舒服嗎?」他問道,又自顧自咂了聲,「早叫你別亂動。」

「我沒……殿下,我只是在自己房間裡泡茶。」一邊答話,盡遠試圖抽回還被緊握著的那隻手,卻沒能得逞,只能嘆了口氣,「您太誇張了。」

「也沒想想是誰造成的?這次沒注意分寸的可不是我。」舜挑了挑眉,算是承認了,卻堵得對方沒能反駁。

而盡遠到最後也沒搶回收拾茶具的任務,甚至是想盡辦法掙扎不肯躺回床上才勉強爭取到被塞回柔軟的椅墊之中。


再過後幾天舜回來的次數又越發少,簡直像把自己丟著面壁思過——侍衛長不知是第幾次有這個念頭。而當每天百無聊賴坐著盯白色的牆壁,或是有些雜訊的放映機,被他所隱瞞的那一切便會被喚醒般浮現。

太過不安。

盡遠將視線轉向清早的窗外,躊躇許久,最後站了起來,轉轉已經拆掉一些繃帶的手腕,從窗戶翻了出去。

他想去練槍。這和泡茶或冥想一樣是少數能澆熄不安的興趣之一,更何況,他不是沒看見舜出門和回使館的時間、或是回來後大約只有他看得出的稍顯心力交瘁的神情。

他的太子從不喜歡那些場合,如今卻為了查不出的事實來回奔波,然而他的身份太過於容易讓他成為眾矢之的。舜應該是足夠保護自己,但他的身邊無論如何還是需要守著他的護衛,這是幾年來沒有變過的事實。


他必須保護舜。

盡遠避人耳目地閃過鋪著地毯的走廊,拿到那支嶄新的黑色長槍,翻過窗台踏到空地上,環視四周確認過沒被葉將軍看見。

往前踏了一步,長槍旋轉起來,同時心靜了下來。看上去換了新武器和動彈不得的那段期間還沒太過影響到武器的順手,隨著手感逐漸傳回指尖,他的腳步稍微輕盈起來,鬆鬆紮起的墨綠色長髮隨著動作飛舞。

塔帕茲的陽光相較於東國是強烈了不少,但未好全的傷勢附著的寒氣反而抵銷了那些,盡遠閉上眼睛,意識中卻浮現出皇子的身影。

他知道自己很在意舜。


時間或許只轉了一會,也或許很久,他旋了一圈正要收招,卻在瞬間扯到肩上的傷而險些失去平衡——一隻手伸過來輕柔地扶住他的腰,並接下了差點落到地板上的長槍,盡遠睜開眼睛。

舜就著七公分的差距俯視他的雙瞳,黑色眸子的目光顯得冰冷而銳利。皇子殿下流暢地拿過那支槍,頭也不回地遞給身後的葉續,眼神中仍然在等待他的解釋。

近距離的對視持續了許久,盡遠試著掙開那隻手卻沒能成功,只是別開了臉。

「孤記得有叫你在房間待著。」面前人刻意地在那個特殊自稱上加了重音,而深諳事理的葉將軍似乎對年已十九卻還顯出幼稚任性的皇子笑了笑,收起那支槍便轉身給了兩人獨處。


「我只是……想練槍,幾天沒用怕手都生了。」

盡遠仍然試圖避開對方的視線,嘀咕著應話,感到腰上的手又扯緊了些,理所應當發現得到他的皇子在生氣,於是又補上一句,「我真的沒問題,舜。」

但狡辯似的反駁刺激了後者,他冷哼了聲,稍稍鬆了手上的力道:「沒問題?那我剛剛看到差點跌倒的人是?」

「舜——」盡遠難得像是不耐煩那樣打斷了對方,舜卻沒打算讓他繼續說,「你知不知道我把你撈回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我只是要你聽話待著讓我去調查,你就硬要做些讓我放不下心的……」

「舜,我只是想保護你!」

他的槍衛士甩開了他的手,音調反常地拉高了一些,目光卻又突然意識到什麼般閃爍了一下。舜沉默下來,視線這才從對方身上移開,沉思起什麼,讓寂靜掠過半餉,而後嘆了口氣。


「我也只是想保護你。」

低沉卻細微了許多而像是壓抑著什麼的話音剛剛飄散,盡遠還沒理解方才那句話的含義,便落入一個在南國炎熱早晨還顯得溫暖的擁抱之中,接著雙唇被柔軟的觸感堵上,似乎還帶著不知哪個城市稍嫌粗劣的茶葉味道。

他的思緒瞬間停止。

而他的殿下結束了那個淺嘗輒止的吻,沒顯出半點窘迫神情,望進他的眼裡一字一句接下:「你無法理解那天晚上的我是什麼心情,盡遠。我不想再經歷一次,一次都不想。」

侍衛長還在愣愣地看著黑色眼瞳,他便施力將人往懷裡摟,讓對方靠在自己肩上,放在人背後的指尖輕輕撫過薄衣布料下繃帶的紋路。

「盡遠,我不會放過任何傷害你的人,就算那個人是你自己。」


敢傷我的人,就永遠別想善罷甘休。

盡遠這回認出了夢境中那個聲音。他張了張口卻沒發出半點聲音,只有強壓下越發快速的心跳,這才察覺放在自己背後的手在微微顫抖。他只遲疑了數秒,抬手也輕輕攬住面前人。

「抱歉,殿下,我——」

「你也不知道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語畢,舜鬆了手裡的力度,重新讓眼神交錯,盡遠抬著頭,屏著呼吸,湊上前在他唇上輕啄了下又立刻拉開距離。

「我是不知道。」他說,「就像你從未得知我所想的。」

而他的皇子殿下用一個更深的吻予以回答。


於是當葉續大使再次看見年輕的皇儲時,後者的懷裡橫抱著他的侍衛長從一旁的小門走回使館,而懷裡的少年似乎還在試圖掙扎——理所當然地徒勞無功。

「我能自己走,請放我下來——舜!」

「不可能,這是命令。」

葉將軍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年頭這事似乎也不稀奇了,誰讓他的族兄也和那位皇帝陛下搞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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